小蝸牛和小蛞蝓--兩個好朋友

今天颱風來，我正在掙扎要不回台北
看外面的風雨並不會很大
但是，就是提不起那個勁

掛了電話回台北，弟弟接的
「昨天媽進急診室…」


我有點急了
「怎麼了？」
「就不吃啊！進去吊營養針…」
「醫生給她插鼻胃管了…」


也好！
我的心理真的這樣子想
她常常不吃不喝，再有營養的東西都一樣
不是說太澀、太苦，就是嚥不下
照顧她的人痛苦、看在眼裡的人也痛苦
尤其是老父親
他總是想盡了辦法，去買他認為所有可以讓母親嚥下去的食物
沒用！
不吃就是不吃！


所以，我說「也好！」
對父親來講，那是一種釋放


每一次，只要弟弟一打電話來
「哥！你跟媽講，叫他吃東西啦！」
我總是急急忙忙的捧著電話離開辦公室
走到大草坪用力的喊
「媽！妳怎麼啦？不舒服嗎？」
「沒有啊！」
「那妳要吃飯啊！」
「有啦！」
「妳騙我喔！他們都說妳不吃！多少吃一點好不好？」
「好啦！」


每一次我都只講這幾句話，我也知道沒有用
電話掛掉後還是不會吃的
「哥，怎麼辦？」
「怎麼辦，打營養針、插鼻胃管啊！怎麼辦！！」我也真的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病人的嘴就是不張開、水就是不喝
好說歹說沒有用，強灌嗎？那更不可能！
「真的沒有辦法，不這樣做也不行了！」
我都會再加一句


「不能再折磨爸爸了！」


星期三傍晚就已經送一次急診了，星期五再送一次
我人卻在台中
所有的事情都是弟弟在處理的
實在是感到很愧疚
要他多擔待那麼多事！


颱風，是一定會遠離的
事情，是一定會解決的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