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蝸牛和小蛞蝓--兩個好朋友

媽媽入院化療
趁著連休五天的時間，我能夠陪在病房裡
讓那兩針的化學藥劑不會成為媽媽太大的負擔


昨天，妹妹已經在喊肚子痛了
不過，就我的經驗「還早....」
果不其然，到了榮總就被趕了回來
光忙媽媽的入院事情就夠煩的了
妹妹就交給她老公去煩惱
那是他自己製造出來的麻煩
我這個大哥可是一點都沒「幫到忙」


和醫生談了起來，確定身體狀況可以打化療了
再探討了一下，雙方達成共識
決定在晚上的時候，讓媽媽吃安眠藥
現在，她的心理比生理脆弱
夜間四個小時的注射，她一定會直盯著點滴瓶的針頭，數著藥水滴了幾滴
這算是一個折衷的辦法
其實，也沒有再更好的辦法了


今天一大早七點還不到吧
我就被老婆給叫醒了
「你出去看一下，小菁好像要生了...」「是喔！我去看看...」
睡眼惺忪的摸出了房間，就在客廳和爸爸打了一個照面
也看到妹妹痛苦的表情，那種表情我看過
是一個孕婦真正在「痛」的表情
「你還在幹嘛！快幫忙把妹妹送到醫院...」爸爸開口就劈了
這一下，瞌睡蟲全跑掉了
我的心裡直嘟囔「我剛起床耶！連廁所都還沒去...!@#$%^&*」


拿了俊偉車子的鑰匙就衝到了樓下
把車打開，直接趕去榮總
我又要當大舅舅了！哈~
繞了一圈再回家
第一件事...先衝廁所！


梳洗一下，吃了早餐就到榮總報到了
進了榮光新村，面對兩棟大樓，我要先去哪一個？
一個是臨盆的喜悅、另一個是癌症的化療無奈
靠！我真的越想越不是滋味
隨著時間的過去，我僅僅只接受了母親癌症四期的事實
其他的，我還沒去想
現在，卻殘酷的要我做抉擇


我選擇了到產房，卻發現榮總的產房實在是安靜啊！
靜得有一點可怕
我一個大男人，在產房繞啊繞的
就是不知該怎麼找妹妹在哪裡？
待產室？還是手術房？...
該死的護理站病床卡也沒貼出來
想問，又怕因為「我不是她的老公」而被趕出去
晃了晃！我投降~
退出了待產室，到了思源樓看媽媽


媽媽的心情不錯！也許是因為可以住院打化療
她比較能接受吧！
陪她吃了早餐，邊談起了妹妹進產房的事
果然母子兩個估算差不多....「中午以前會生下來」
就在聊得起勁的時候，我的內心突然一陣難過起來
我們在為一個生命的誕生而高興
卻忽略掉了另一個生命正在奮鬥


找了理由，說要送早餐給俊偉吃
我再一次的趕去產房
這一次還好在待產室外面碰到俊偉
進了待產室....差好多！
想到老婆在台中時候的待產室，和台北榮總一比
就像是「旅社」和「大飯店」的差別
妹妹躺在床上，兩手一攤！
「又不動了！沒進展...」
「搞什麼啊！」我心裡大叫
「早知道就慢慢來，你老哥我一大早膀胱就差一點爆掉...」


就這樣，來回的幫忙傳遞軍情
一個是「小鬼頭大概行李還沒收拾好，暫且不出門」
另一個是「媽媽躺在病床上沒事做，等醫生來」
到了下午，我累了！回家睡午覺，傍晚再來當傳令兵
到了傍晚，真好！該生的生了！
白痛了六個小時，主治醫生一來，催生針一打下去
小鬼頭剩下的行李也不必收拾了，三點就降落了
知道了就趕緊過去媽媽那裡報喜訊
也在那裡開始陪她打化聊
先是健澤，一小時打完，再加上順鉑...
等到弟弟來接手，交代了安眠藥的事
我累了！回到家倒頭就睡！
明天一大早六點就要去換手


這一個連續假日
有活動的遺憾（班社研我不能去玩）、生命的喜悅、病痛的折磨
放五天的假期，對我來講
我感受不到「放鬆」「休息」
不過！只要媽媽少一點痛苦
那就足夠了


傍晚過去看了我的小外甥
生命的延續
真好~